楊耀揚,別署楊非柳生,上海人。中國書協(xié)會員、中國書協(xié)楷書委員會委員、上海市書協(xié)常務理事兼楷書專委會副主任。書法報教學欄目特約評改人。上海蒲溪書畫研究會(法人)會長。曾供職于上海孫中山故居紀念館,從事孫中山文物和近代史研究。
書法作品獲全國第二屆中青展“優(yōu)秀作品”,第四屆中青展“獲獎作品”。入展全國第四屆、第五屆、第六屆書法篆刻展,全國第三屆、第七屆、第八屆中青展等。2010年起兩次被中國書協(xié)學術委員會推為“當代中青年書法家創(chuàng)作檔案作者”之一。2012年獲“書法報提名全國中青年實力書家”,2017年參加“書法報書畫天地當代楷書十二家”特展。近年參加中國書協(xié)主辦展覽有“全國第十二屆書法篆刻展覽特邀名家作品展”、“中國書法年展全國楷書名家邀請展”、“偉業(yè):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書法大展”、“征程:迎接慶祝黨的二十大勝利召開書法大展”等?!秶箮缀蹩床坏酱罂芬晃谋辉u為全國第九屆書法篆刻展覽論壇入選論文,出版有《當代中國楷書名家作品集·楊耀揚》等五種。
中國美術家書法家藝術網(wǎng)編號:261
書法秘訣就是精準臨帖(外一篇)
學習書法,個中秘訣就是精準臨帖。成功的書法教育經驗說,就是盯住一個點畫(不是一個字),反復的臨摹、無數(shù)遍的臨摹,達到十分相似才能罷手。所以學習書法初始兩三年,就要談什么“意臨”,要融合自己的審美意識發(fā)揮個性特點等等,那都是好高騖遠、自欺欺人之說。有兩件事對我觸動很大:一是兩年前,我有幸被邀到河南新安參加中國書法年展的開幕式。在楷書論壇上,山西大學的楊吉平教授回憶他的老師林鵬,說有一次一位林老師的學生請教一個臨摹與創(chuàng)作的問題,學生說:無休止的臨帖,會不會“進去”以后被框住“出不來”?當時林老師的回答震驚四座,反問那位學生說:你進去了——沒——有?那一刻我聽到這句話時,真有一種被刺著的感覺。“你進去了沒有?”“你到底進去了沒有”,我們學書法的人都應該經常這樣捫心自問啊。沒有“進去”就不要談“出來”,沒有深厚的傳統(tǒng)根底就不能奢談風格面貌創(chuàng)新發(fā)展這樣的事。
大楷 138×69cm
第二件事,去上海博物館參觀。在書法館看到一個長卷眼前一亮,我心里在說“宋四家”寫得就是這么好啊,突然又想怎么上博工作人員出差錯了,怎么把“蘇黃米蔡”的作品放到明代來了?一看展標大吃一驚,居然是祝枝山的作品,是祝枝山臨摹宋四家的。祝枝山強大的功夫可以騙過我們的眼睛,這是一個怎樣的臨摹功夫啊。但是我們看祝枝山的作品,他的那種狂草,似乎和“蘇黃米蔡”的外表一點都沾不上邊。韓天衡先生的話說的好,創(chuàng)新是萬歲加一歲。書法藝術是串聯(lián)起來的長鏈,是有傳統(tǒng)再有其后的所謂創(chuàng)新,它像鏈子一樣一環(huán)緊扣一環(huán)。
行楷 69×25cm
把晉唐小字寫大的問題
書法的品讀,由原來書齋雅玩變成了現(xiàn)在高堂大軸的展覽環(huán)境,這個環(huán)境的改變導致今天的書法人要努力學會寫大字。我曾經在西安碑林拿了尺子去量那些經典法帖的字徑,量了以后仍然感到非常吃驚:著名的《王圣教》和虞世南《孔子廟堂碑》的字徑僅在2.3公分左右。最大的是顏真卿,他的《勤禮碑》和《顏氏家廟碑》也僅僅在3.2至3.5公分之間。這樣的大小放在今天只能算是中楷。中國書協(xié)楷書委員會開會時都認為“把帖派的小字寫大”,這是一個問題,也是一個很大的難題。比如說“鐘王”的小楷,一放大結構就散掉了,精神內涵的呼應也沒有了。所以在楷書歷史上很難見到把“鐘王”、文徵明、王寵小楷寫大并取得成功的例子。再比如褚遂良的《雁塔圣教序》、《大字陰符經》等,這種線條纖細秀逸的風格,寫3至5公分的中楷,最為得體,自然天成。但若你把“褚楷”寫到15公分那般大小的對聯(lián)字,那是難上加難,這方面歷史上很成功的例子也沒有。所以你每天寫《集王王圣教》,每天寫王羲之的《傳本墨跡》,你就只能創(chuàng)作核桃般大小的小行書小草書。如果突然間把王羲之放大到10公分以上寫,那這個創(chuàng)作一定是痛苦的。個中的答案是,明代王鐸在書法史上最大的貢獻,就是把“二王”的風格寫成高堂大軸?,F(xiàn)在寫字人談經驗,基本形成這樣一個共識:你要寫“二王”一路的大字行草,不寫“明清”是不行的。
行書 69×25cm
而對于帖派楷書小字如何寫大,筆者以為選擇的帖本要盡可能的滿足以下三點:
一是帖本字的點畫要粗重,例如蘇東坡《司馬溫公神道碑》、鐘繇《薦季直表》和顏真卿《大唐中興頌》等。
二是點畫之間要有筆勢的流動,例如智永的楷書和趙孟頫的大楷。
三是拓本本身的點畫很粗重,又經千年浸洇頗多漫漶。如此拓本不僅能有想象發(fā)揮空間,更為寶貴的是,寫大字楷書的訣竅就是“中間窟窿要寫小”。這次上海圖書館“大唐氣象唐碑善本展”,其中一張約六尺整紙拓片《東方畫贊碑》就是這樣一件尤物,但見字大如斗,飽滿漫漶之點畫塞滿畫面(我藏的東方畫贊碑出版物,根本沒此氣象)。我為之傾倒,不能離去。
行書 112×22cm×2
行楷書 75×35cm
隸書 138×69cm
小楷 43×21cm
草書 42×40cm
中楷 137×68cm